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徒步雪山之巅,成为离天际最近的人


过去100多年里,无数攀登者跟随者英国探险家乔治·马洛里的脚步,试图成为离天际最近的人。

踏过深浅不一的雪,朝森林深处走去,徒步于群山之间,躯体或许辛苦,但坚韧的心不会被辜负。“因为山就在那里。”—— 所以,我也来到此处。


多洛米蒂

白云石林立的群山


建筑师勒·柯布西耶(Le Corbusier)曾说:“多洛米蒂”是世上最美妙的建筑杰作。“Dolomiti”一词在意大利语中为“白云石林立的群山”,2亿年前是布满珊瑚礁的汪洋,海水随气候变化退去,板块挤压隆起成沉积岩山峰,再经过数百万年的风化,最终形成如今犬牙交错的地貌,成为阿尔卑斯山区最独特的一脉。


在三天还不够的多洛米蒂探索之旅里,“南蒂罗尔区徒步最佳路线”——休斯山(Alpe di Siusi)令我最为向往。从博尔扎诺火车站搭车前往Cabinovia Alpe di Siusi缆车站台,半天便可走完休斯山的主道。作为全欧洲最大的高原和滑雪胜地,宁和的休斯山嵌在加尔黛娜山谷和施乐恩峰之间,初长的草甸被蒲公英和小野菊点缀,原始步道蜿蜒曲折,还有未消融的冰雪覆盖;抬头看向山的深处,迷人的牧原风光和高耸的西里亚尔山脉交相呼应,好似田园画卷在刀背上缓缓铺开。十九世纪中叶兴起的小木屋点缀其中,成为旅者的补给处,有几个占位绝佳,可迎接朝阳,也可夜观星辰。我几次和跑步者、情侣甚至带着小狗的老人擦肩而过,大家相视莞尔,又匆匆消失在道路尽头,留下心照不宣的笑容作为祝福。这一走,就是五公里,不徐不疾。


徒步总有惊喜,在多洛米蒂则是邂逅了卡雷扎湖(Lago di Carezza)。在歇脚喝咖啡的时候,我听边上的当地人说迷雾盖住卡迪纳乔玫瑰园山峰,所以想去不远的拉特马蜂(Latemar)碰碰运气——我便搭上了顺风车。他们在卡雷扎湖附近把我放下,指示我沿木隧道往前,一汪蓝绿色缓缓映入眼帘,湖水映照着锯齿状的Latemar山峦和树影,宛如童话仙境。


我注视着镜湖水色,发现它随着附近的融雪变幻,时而如蓝宝,时而如翡翠,好似森林的一滴彩虹泪。一抬头,西面山中的苍茫万物早已染上橘粉滤镜,边缘渐亮,最后镀了金红色。这就是杂志上刊过的Enrosadira——阿尔卑斯之光!我望向远处峰峦,脑海里回荡起岸部眞明弹奏的《奇迹之山》——未曾想过在多洛米蒂也能目睹日照金山。

智利

白色点缀的海面


若不是奇洛埃岛之旅因天气原因舍去,我也无缘遇见智利湖大区的瑰丽山脉。沿着 Frutilla Bajo 的滨湖路驶向巴拉斯港(Puerto Paras),一切风光都被青金色的晨间云雾笼罩,Lago Llanquihue(延基韦湖)对岸的雪山像撒了雪霜的蛋糕一般吸引着我,但我要去的是几乎没有人前往的Quenuir。在 Maullin River的码头搭上摆渡船,终点那片没有人的海滩之上就是Carelmapu(卡雷尔马普),专属于我的原始森林和高山。


和地质公园里那些被白雪盖住的群峦不同,这里是太平洋边的一座野山,当地人说以前此地长出很多奇怪的树,总有人在山里飙车丧生。我踏着沙石不停往前,终于在一个没有指示的地方找到了隐秘的攀登入口,眼前的山虽然没有起伏的海拔,但奇石嶙峋,也很难看到山顶的位置。我在瑟瑟寒风里开始披荆斩棘,手脚并用往上爬,叫不出名字的树拱出一个个门,像挡住爱丽丝漫游的仙境关卡,稍不留神就会割破皮肤。


我瞥见石头的缝隙中残有没化透的雪,在阳光里熠熠生辉,宛如宝石,和奥索尔诺山顶的白茫茫一片截然不同。整个山挡住了光,但太阳还是留出山的轮廓,指引我再往高处去。而我终于也在接近登顶的时刻迎来了夕阳。我像是见证巨大宝藏的霍比特人,屏息凝神,望向距离海天交界的一线光,注视着海面上的斑斓起伏,最后变成一点点白。“缤纷色彩中,大自然最少用黄色,可她将黄色全用来点染日没时分,然后开始吝惜蓝色。”如果写这首诗的狄金森也来过这里,她会明白,大自然最珍惜白色,因为没有它,旅人何以在苍茫中见到自己的心。

梅里北坡

双脚丈量自然


即便没人能上到梅里顶峰,但攀登梅里始终是徒步爱好者的梦。避开热门的雨崩线,我选择更原始的梅里北坡,由藏区马帮引领,向着垭口挺进。这是一段50公里的征途——平均海拔4000米,连续五天爬升下降,在当地人眼里“堪比喜马拉雅”。

从亚贡村到坡将营地,几乎每晚都要换点扎营。第一日,从2700米海拔出发,沿着河湖两岸一路爬,11公里的山路相对平坦,但逼仄的碎石段令人生畏,经六小时攀登才抵达海拔3550米的竹林营地,然而,湍急的溪流声影响入眠,尽管疲倦也睡得很浅。第二天凌晨便赶路,简餐果腹让脚步变迟缓,直至穿过原始森林,巨型雪峰冲入视线才打开我混沌的身心——这就是来日顶卡峰了。往后的7公里,海拔先升700米又降400米,双脚丈量着自然的艰难,双眼浸润在雪色之间,不知不觉便抵达海拔4120米的坡均营地,奶日顶卡、芒框腊卡、来日贡卡三座高峰宛如三贤恭候,试探着我的决心。


第三天刚亮,向导阿玛和拉登过来劝告,滇藏垭口可能封路,不如跟着他俩去衍生的冰川探险,于是踏着一深一浅的雪,我朝着奶日顶卡冰川走。远处冰塔宛如雪山的脊椎耸起,一棱一节,而我也人生第一次亲眼看到白雪轰塌,像一阵低吟,来自山神。真正的挑战在第四天——山谷因融雪泥泞,沿着模糊的路迹爬升700米,短短几公里便大喘,翻过冰河黑石,每个角度都让我与来日顶卡对视,直到登上4720米的次丁垭口,耳边狂风像是欢呼,庆祝我的勇。在海拔4450米的坡将营地度过雪山最后一晚,狮子峰(卡瓦格博II)俯瞰着我。是夜,低温难以入睡,便探出身子看星星,一轮银月悬在群山之上,那种沉默直击灵魂。我想起让·马克·罗切特的漫画《雪山,青春与我》,第204页的插图和眼前景致如出一辙;还有《消失的地平线》里地处藏汉边界的神秘国度,蓝月亮山谷、荒芜的雪原、云雾缭绕的林海……一千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,那一刻,梅里北坡就是我的“香格里拉”。

编辑 卡卡

撰文、摄影 Evricka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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